想来沈潋秋这次是在劫难逃了。
黑玉抱翠莲上马,爱怜道:“翠莲姑娘,对不住了。”
“送回府,关起来。”
黑玉朝身后的羽林卫下了命令。
裴阙的马当年可是跟着主人上阵杀敌,以一当百。
回到京城后,裴阙丢掉铠甲,它也不敢放肆奔跑。
如今感受到主人狠戾狂狷的心跳,马儿像是找回当年的感觉,兴奋的一路飞奔。
可怜沈潋秋哪经历过如此心惊肉跳的骑马,吓得双腿发软,若不是被裴阙扶着,就要直直掉下去。
“放我下去!”
“裴阙,混账!变态!你个人渣,就该下地狱!你为什么缠着我?为什么像个恶鬼缠着我?”
借着恐惧,沈潋秋将心底对裴阙的怨恨一股脑说出来。
裴阙眼神阴鸷又阴沉。
丝毫没发觉捏紧的缰绳已经将手掌磨出血。
裴阙停下马,抱虚弱的沈潋秋下来。
“我是……”
沈潋秋堪堪站稳,就扇了裴阙一巴掌。
眼底满是恨意,似是将前世,今生的怨念在此刻尽数散尽。
裴阙顶了下腮。
沈潋秋手上已经没什么力气。
不过她的手心上扎入一个毛刺。
尖刺划过裴阙的脸,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。
可她却像感知不到痛,扬起手又想扇他耳光。
裴阙不容分说按住她的手。
“受了伤都不知道。”
裴阙钳住沈潋秋的手腕,拔出尖刺,用手帕简单包扎伤口。
“若真想伤我,也不必用这种方法。”
裴阙浓眉凝起,“你的手,会痛。”
我会,心疼。
剩下的话,裴阙吞入腹中。
他知道,在沈潋秋眼中。
他只是给将她买下的商人,对兄长的冲喜娘子越矩的登徒子,时时刻刻想要霸占她,囚着她的人渣。
“最近京城不安生,你不走官道,万一遇到土匪流民怎么办?”
“你就算不考虑自己,也要想想翠莲,两个弱女子,若是遇到那些凶恶之徒,斗得过他们吗?”
沈潋秋咬紧嘴唇。
她知道裴阙说得对,但对自由的渴望和对裴阙的恐惧已然超过一切。
“你比那些凶恶之徒还要可怕。”
沈潋秋还没说完,下巴就被迫仰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