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锋利的长刀向自己袭来,田七额头汗都冒了出来,他侧身躲开,手紧紧捂住胸口。
“我们是公主府的侍卫,有事在身,令牌乃是公主所给,不便闲谈,还望大人体谅。”
有事要办?
不知怎的,慕且霜立刻想到了大理寺卿收到的那封信,他总觉得有些古怪,但又没法将信和长公主联系在一起。
毕竟一个是能悄无声息出现在大理寺又顺利脱身的神秘人,另一个则是因为没脑子被人骗婚的笨蛋公主。
不管怎么看,两人都对不上号。
但这一遇也着实是太过巧合了些,毕竟这京城谁人不知安宁公主命中带煞,又无才无德,今日更是闹出了丑闻,这种时候她派一队侍卫来城西做什么?
慕且霜笑了一下,让出一条路。
“既然诸位有事在身,那便请先行吧。”
见他们离开,慕且霜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,“跟上去,看看他们是去哪里。”
“是!”
红衣的官差调了个头,看着那队侍卫,眼神凛冽,但脑中却浮现出一张柔和乖顺的美人面。
不知怎的,多年办案的经验告诉他,这长公主恐怕不像她温顺的面孔那般简单。
马蹄踩着石板路上发出清脆响声,慕且霜哼了声,一双眼睛里含了几分说不清,道不明的情绪。
希望这位安宁公主可别一时糊涂跟毒人扯上联系。
酒肆二楼,一道黑色身影怀抱长剑,默不作声地将这些人的反应收入眼里,直到几个大理寺捕快带人跑上二楼,她这才悄无声息隐入暗里。
公主府,院里照样站了几个掌柜,他们个个脑袋上冒汗,脸颊被太阳晒得发烫。
初夏的日头算不得炙热,但他们已然在这里站了许久,腿脚发麻不说,还一阵头晕眼花。
景树穿过长廊,她步子快而无声,一张冷硬的脸在瞧见檐下的云书玥时微微低下。
“殿下,情况如您所料。”
她抬手抱拳,站在台阶下,姿态恭敬。
云书玥收了账本,琥珀似的瞳孔转向她,“那就好,你先去休息吧。”
说罢,她这才懒懒抬手,戏谑地问了素银一句,“素银,你说说,这些掌柜有没有做假账?”
看了一圈账本的素银已然是满脸怒气,她忍着情绪道:“殿下,这何止是做假账,分明就是乱写一通糊弄您呢!”
两人的话落下,院里的掌柜们已然是惶恐不已,其中一人甚至当场就跪了下来。
扑通一声,听得人牙酸。
“殿下!殿下饶命啊!”
云书玥不紧不慢地踢了下红色裙摆,柔若青葱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案桌。
“小翠,你可听见了本宫说要罚人?”
小翠立刻摇头,“自然没有。”
“那这位掌柜喊什么?”
云书玥只是笑,嘴角扬起,眼里却像是腊月天的夜色,冷得惊人。
“心虚呗。”
小翠拉长了语调,阴阳怪气的话听得那求饶的掌柜面色如纸般惨白,还想继续求饶的话被梗在喉咙里不上不下,直叫人感受到窒息一般的痛苦。
账本被一只玉白的手翻开一页,云书玥轻笑,目光扫向下面的人,直到有人扛不住压力站出来,她这才好整以暇地坐正身体,饶有兴趣地等着此人说话。
这位掌柜浑身肥肉,穿的也是上好的布料做成的衣服,手上更是带了个翡翠扳指,那成色一看便知道是极好的料子。
“你……你别欺人太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