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是和袁家的婚事?
后半句他未出口,只静静的看着她,等着她的回答。
“没想什么,只是……”
沈青梨低头盯着地上的方砖,砖缝里的青苔被晒得发白,莫名不敢看他的眼睛,“许是近日操劳过度。”
与袁家的婚事虽是光明正大,可只有她知道其中的理亏。
生怕叫大郎君看出端倪,她忙转移话题:“大郎君难得休沐回府,我就不打扰你了。”
说着,她福了福身,就要告退。
魏旻见她急着离去,心底莫名生出一丝不舍。
“等等——”
他叫住她。
沈青梨脚步一顿,有些疑惑的抬起眼:“大郎君还有别的事吗?”
魏旻:“……”
他这是怎么了。
为何要叫住她。
“我……”
无事二字到了嘴边,又难以说出口。
沉默半晌,他望着面前的青裙少女道:“听闻你姨母替你定了门婚事?”
沈青梨眼皮微动,袖中的纤细手指也悄悄捏紧了,她佯装淡定的点点头:“是。”
魏旻道:“你……你自个儿可愿意?”
沈青梨愣了愣,觉得魏旻这话问的有些奇怪。
转念一想,许是他为人谨慎,便多关怀两句。
“婚事虽是姨母一手安排的,但那位郎君,我也亲眼相看过,是位品德纯良的君子。
于我而言,是一门很不错的归宿。”
沈青梨仰起脸,朝魏旻微微笑了笑:“自我入府后,大郎君对我多有照拂,你的恩情我一直谨记在心,来日若有机会,青梨定会涌泉相报。”
魏旻眸光轻动了动。
若想相报,何待来日?
这念头甫一在脑中冒出,魏旻的呼吸也重了。
他是疯了不成。
这与“挟恩以报”
的小人有何区别?
明明知道她在府中多有不易,先前几次出手帮忙,也是怜她孱弱……
可她却在不知不觉,悄然入了他的心?
“大郎君?大郎君?”
接连两声唤,拉回了魏旻的思绪。
一抬起眼,他就对上了沈青梨那双清澈如水的漆黑明眸,其中还透着真挚的关怀:“大郎君,你怎么了?”
魏旻回过神,道:“无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