型师停下梳头的动作,一脸玩味地看着我。
“好啊”,她很认真看向我,点着头。
我窃喜着,逃跑似的调头,打开休息室的门的最后一刻,我又忍不住回头望了她一眼,此时的距离人眼只能是看得到她穿着一袭淡蓝色的裙子了,但我的脑海却能勾勒出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节。
我忘不了她了。
我破天荒的没有捧起手机,只是怔怔地看着休息室的门呆,我感觉我还没有缓过来,我的魂还在几十分钟前。
我甚至想出去扫地,趁机再偷偷多看她几眼,我胸口的某一部分似乎空落落的。
我好怕再也见不到她了,就算她刚才答应我了,但是一个女孩子要多久才剪一次头,她还会来吗?
我刚才说的数字,她会记得吗?
她叫什么名字啊,我以后想她的时候,都不能有个名字念叨。
在这胡思乱想的几十分钟于我而言是稍纵即逝的。
前台用休息室里的传呼机打断了我的思绪:“小海,到前台来。”
我心不在焉的起身打开门走向前台,型师眯着眼睛看着我,越靠近时,我顿时心跳骤停。
她就在后面,一只手撑在大理石的服务台上托着下巴,歪着头看着我。
我一脸懵逼地看着前台,前台随即说道:“客人找你。”我机械式的扭头,她将手机递到我面前,屏幕边上贴着粉钻的美甲后面是一个二维码。
加下微信。
第二节再遇
“你多高呀?我感觉你还没有我高。”
这是她给我第一条信息。如此无礼冒犯的话,我却是习以为常的。
我曾经有很多次抓住爱情的机会,大都因为这个事情无疾而终。
我一脸苦笑。却老老实实回答了这个问题:“162”她那边马上回了一个小女孩笑飞的表情。
我没有打算接着聊这个伤心的事,问了一个我觉得很重要的事情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黄雨桑。”
看着这三个字,我轻声反复念着,内心也有一个声音在回响着。
她的微信名是随风,这样一个曾经qq盛行的年代,我见过无数油腻中年人用过的网名,不知怎的,我总觉得在她身上却一点违和感没有。
随风,像风一样自由随性,随着风的轨迹漫无目的地游荡,像晚风一样慵懒,如春风一般温柔的人。
当晚,我准备下班了,那边突然过来一个信息:“你看看前台客柜是不是有一个袋子。”我看了一下,便回:“有。”
“我忘记拿走了,你能帮我拿过来吗?”
“好,你在哪?”
我是很乐意的,我渴望再看到她,哪怕只是几个小时没有见。
“六福珠宝旁边的烧烤摊,你知道吧?”
“我知道。”
我提着袋子,并没有心思去关心那里面是什么东西,急匆匆跑下楼梯。
循着一股浓烟走近,炭烤的味道愈浓烈,她就坐在那里,正捂着嘴笑,看见我,眼前一亮,挥着手。
旁边两张塑料椅坐着的两个女生也好奇的回过头来看我。
这两张脸,都跟黄雨桑有几分相似,只是年幼些,偏圆。
我没想到还有其他人,顿时有些社死,站在原地不知所措。
你能不能想象这样一个场景,一个一米6出头的男生,居然还穿着一件长款的黑色韩版大衣,我先前没有怎么注意全身镜的自己这样穿是什么样子。
也不能说有些滑稽,只能说是相当滑稽了。
看着最年幼的女生一脸忍俊不禁在她耳边窃窃私语,她也笑的更厉害的样子,敏感的我愈无地自容了。我突然好想逃。
“谢谢,”她伸过手接过袋子,我们的指尖生着略微的接触,我心跳又加快了。
“一起吃个宵夜吧。”她大大方方地向我出了邀请。
我真的非常紧张,作为一个社恐人士,我是想拒绝的,但是另一方面,我很想留下来,不论如何,有她在。
我勇敢地拉开椅子,浑身不自在地坐了下来。
她笑吟吟地将铁盘里的烧烤推过来:“这里的烧烤很好吃,你试试看,不够等会再加。”
我哪有心思吃东西,只是强撑着往嘴里胡乱塞点。
眼睛时不时找她不注意的空档偷偷瞟她,她也将我视若无睹,听着小妹聊着一些八卦,眉头紧锁,嘴角确实笑的,讲到爆点处时,居然毫无形象地大妈笑了起来。
另外一个女生突然朝我问了一句:“你多大?”黄雨桑顿时绕有兴趣看向我,方才投入的八卦似乎是幻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