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保全说:“死在一条臭水沟里,除了脑袋上撞了一个大洞之外,也没看到别的伤,有说是喝醉酒自己摔下去的,也有人悄悄说,是凌家……”
说到后边,瞄一眼舒小秋,声音小下去,渐渐停住。
运动结束三年,是凌平原回京那年。
难道,凌平原居然知道这件事?
舒小秋心里一揪,思索一会儿,重新启动车子,调头开回市区。
看到窗外渐渐露出街上的灯火,牛保全终于放心,向舒小秋偷瞄一眼,迟疑的问:“你……你是……”
“我不是她,但我会代替她查下去。”舒小秋接口,转两个街角,在路边停下,再往前不远,就是牛保全之前说的地址,在他下车前又说,“今天的事,你最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。”
“我知道!”牛保全急忙点头,推开车门跳下车,跑出两步,又回头看看车,这才大步离开。
舒小秋看着他走远,双手紧抓着方向盘,低头思索。
少帅趴在后座上,见她很久没动,忍不住说:“你要把那几个人找出来?然后呢?”
“找到再说!”舒小秋回答一句,这才车子掉头,直奔祟阳门的院子。
“我不信你会杀人。”少帅嘀咕了一句,又趴回去。
陈奇见舒小秋冒雨过来,忙请她东敞阁里坐下,忙着让人取毛巾。
从下车到院子几步,舒小秋并没有淋多少雨,摆手阻止,只是问:“你知不知道董元九?”
董元九?
陈奇一愣:“你是说,前几年死了的,董家的旁枝?”
“你知道?”舒小秋有些意外。
她和凌平原兄弟不止一次谈论过董家,可是从来没听过这一号人物。
陈奇摇头说:“其实严格说,也算不上董家什么人物,只是那几年董家在各界都名气大,这个人就常吹牛说他是董家的旁枝,说是和董天庆是兄弟。”
“那到底有没有关系?”舒小秋问。
陈奇摊手说:“或者再往上查几代,会扯上些关系,到这几代,实在只能勉强算亲戚,只是对董家来说,外边多几条他们家的狗,也不嫌多,所以他吹牛,他家也没管过。”
所以,即使不是董家的人,也仗了董家的势。
陈奇见舒小秋皱眉思索,忍不住问:“这个人,前几年就死了,怎么想起问他?”
舒小秋问:“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?”
“说是喝醉摔进沟里,脑袋上破个大洞,不过我见过尸体,那个洞未免大了点,更像是被人砸的。”陈奇说。
“你见过尸体?”舒小秋惊讶。
陈奇点头说:“说来也巧,当时先生刚刚回京,我在查李伟,撞到这个人和李伟的手下吹牛,就注意了一下,没过几天他就死了,我凑在人群里看了一眼。”
李伟,凌平原当年的心腹,后来投靠董家,出卖了凌家!
虽然早知道,凌平原表面风平浪静,可是暗中始终没有放弃追查真相,可是现在听到陈奇的话,舒小秋还是对凌家的人多了一些认识。
十几年的时间,是什么支持着他们追查到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