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潋秋微怔,心尖不知为何震颤了下。
转念一想,裴阙是谁?
在他的心中,最重要的是江山社稷,是朝政兵权,是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。
男女之间的情爱,原本就在他的世界微不足道。
而沈潋秋能占据的部分,更是少得可怜。
他怎么会为了她荡平国公府?
倒不如说,沈国公做了什么事,阻碍裴阙入宫,夺得皇位。
所以,裴阙不得不出手,将他们处理干净。
一定是这样。
沈潋秋垂眸低笑。
“小叔莫要折煞我,因我而得罪沈国公,恐怕不值当。”
“若我觉得值得呢?”
裴阙眸光深沉,一把按住她的下巴,猩红的眼意味深长的看着微微颤抖的红唇。
“嫂嫂当真觉得我铁石心肠?”
裴阙声音低哑的问了一句。
“嫂嫂心里,当真没有我?”
沈潋秋一时呼吸错乱,还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她避开裴阙灼灼的视线,试图抚平狂跳的心,“从未有过。”
“说谎。”
裴阙将她按在柱前。
眸色从阴沉变成了狠厉,审视的目光似是在找出沈潋秋神情上的破绽。
“那次在书房,你为何突然出现,烫伤兄长?”
“难道不是因为他对我发难,你有意护我?”
沈潋秋哽咽。
她没想到裴阙还记得这茬。
平心而论,沈潋秋早不早,晚不晚,偏偏在裴云贬损裴阙时泼他。
若说和裴阙毫无关系,那就是沈潋秋自欺欺人。
到底是曾经日夜厮磨的枕边人。
被人欺辱,没反应才不正常。
可她不想让裴阙知道自己的小心思。
更重要的是,若她承认自己护着这个疯批渣男,又她怎么对得起前世枉死的孩子?
恻隐之心也罢,无心之举也罢。
沈潋秋都不能承认。
“原来小叔是因为这件事误会了我的心意。”
沈潋秋装出一抹风轻云淡的笑意,“裴云数次以锦堂折辱我,我承认,我心底未曾把他当成夫君,当时,不过是趁着手里有东西,伺机报复他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