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潋秋惊慌失措的推搡着裴阙,可男人如同一座无法撼动的大山。
根本无法逃脱他的桎梏。
沈潋秋被逼急了,本能咬住裴阙的唇。
唇间溢出铁锈味。
饶是如此,裴阙依旧没有收敛的意思。
仿佛只有通过这种方式,才能证明沈潋秋依旧在他的身边。
“裴阙,你混蛋!”
裴阙将沈潋秋所有的呜咽吞入腹中。
是,他是混蛋,人渣,变态。
只要她不走,就算是被千夫所指,万人唾弃,裴阙也不会在意。
男人的吻令人窒息,沈潋秋像是堕入一个无底深渊。
如若不依靠眼前的男人,稍有不慎,就会跌入万劫不复的境地。
她只能攥紧男人的衣裳。
胸口的空气越来越少,恍惚之间,沈潋秋才发现自己被带到瞭望台。
春日宴只许女眷参加,裴阙能出入自如,是以仪仗护卫的名义,负责看守春日宴外围安全。
他虽辞去官职,但目前统辖金吾卫的孙砚是曾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。
裴阙开口想来,孙砚自然要给他几分薄面。
而且,有裴阙这个以一敌百的少年将军在,孙砚自然能省不少心。
但孙砚万万没想到,裴阙执意要来春日宴,可不是因为心悦京城哪家贵女。
而是要杀人。
裴阙将沈潋秋抵在城墙边,从羽林卫手中夺了一把弓箭,握住沈潋秋的手拉满弓箭。
“你要干什么?”
裴阙指尖一紧,弓箭指向正在驶出城门的马车。
车帘因风掀开一角。
是沈妆妆和丞相长子。
“你疯了!”
“是啊,嫂嫂,我疯了。”
裴阙嘴角微勾,朝沈潋秋露出一个笑容。
沈潋秋只觉得阴森恐怖。
“他是丞相长子!”
“那又如何!”
裴阙握紧沈潋秋的手,用火石引燃利箭头,朝着马车射出一箭。
千钧一发之际,丞相长子急忙将妻子沈妆妆拽在自己的胸前。
利箭刺穿马车的木架,正中沈妆妆的胸口。
熊熊燃烧的火焰很快吞噬沈妆妆,而利箭跳出的火星也瞬间点燃马车。
马车内传来丞相长子杀猪般的吼叫,“有,有刺客!”
丞相府的暗兵立马围在马车周围灭火。
可是他们不知道,利箭早就被裴阙涂了油,就连他们乘坐的马车,也在裴阙的羽林卫卧底检查时,涂上了大量雪松油。
火势一发不可收拾,众人拼尽全力,也只能将烧得满身黑的丞相长子拖了出来。
而沈妆妆,连具全尸都没有留。
空气中,似乎都飘散着血腥味和雪松香气。
沈潋秋双腿一软,所幸被裴阙扶住,不至于倒在地上。
这是她第一次‘杀人’。
裴阙用沈潋秋的手,除掉了一直在沈家抢夺她的宠爱,甚至夺走原本属于她的婚约的沈妆妆。
“嫂嫂。”
裴阙阴冷的手指拂开沈潋秋黏在鬓间的碎发,慢条斯理道。
“一定是沈妆妆找嫂嫂麻烦,嫂嫂心烦,才想着离开我身边,对不对?”
“现在沈妆妆死了,嫂嫂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?”
阴鸷中带着几分病态的执念和自说自话的癫狂。
沈潋秋嗓子紧的说不出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