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必是裴云准备抛弃锦堂了。
今世的诱惑比前世来得要快。
不等裴云身体康健,便和京城几个世家的贵女有了来往。
男人,最怕心思活络起来。
论心狠,女人不是他们的对手。
曾经的海誓山盟可以说断就断,糟糠之妻,青梅竹马,更是转头就抛弃。
更不必说放弃一个无名无分的丫鬟,比脱衣服还要简单快捷。
锦堂脸上的血色褪尽,磕磕绊绊的爬到裴母的眼前,抓住她的裙摆死死不肯放手。
裴云肯放弃锦堂,那可是裴母日思夜想的大好事。
裴母故作无奈的清了清嗓子,“阿云说的有理,依我看,就这么办吧。”
“恋春,把她送到雅苑,陪在娘的左右,好生照顾。”
“是,夫人。”
恋春和其他两个丫鬟押着锦堂出了主厅。
厅外,回荡着锦堂痛苦的嘶吼。
沈潋秋回身,这一幕,是何其相似。
前世她不肯兼祧两房,也是被裴母灌了药,强行塞进裴阙的房。
在裴家人心底,除了他们自己,其他人,无足轻重。
明明成功拆散裴云和锦堂,沈潋秋却高兴不起来。
手帕攥得死死的。
锦堂的哭嚎勾起了前世惨痛的回忆。
忽的,眼底多出一道黑影。
是裴阙站在她的眼前,挡住了恋春拖行锦堂的凄惨场景。
他的目光灼灼,落在沈潋秋的身上。
像是为她避开所有的风雨。
沈潋秋避开他的视线。
如果说她前半生的风雨,是裴家和沈家带来的,那后半生的风雨,便是裴阙一人给她的。
他在她面前装好人,就好像裴云许诺会爱锦堂一生一世一样可笑至极。
裴云眸色渐深。
“阿阙,我要和冲喜娘子聊一些内宅的事,你……”
裴云抬手,示意他出去。
裴阙脸色阴郁。
“兄长又想对嫂嫂做什么?”
“瞧你这话说的,好像我能吃了她似的。”
“你伤了她。”
裴云不屑的嗤了一声,“她是我的冲喜娘子,要打要宠,都是我内宅的事,阿阙,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。”
“你还把不把我这个兄长,放在眼里了!”
啪一声。
茶杯摔在地上,清脆的碎裂声如同一把刀,硬生生划开兄弟二人的表面温情。
裴阙挑了下眉。
还未说话,裴母就挡在裴云身前,沉着脸说道:“你们兄弟,何必为了这点事,伤了和气?”
说罢,朝沈潋秋瞪了一眼。
“去我的厢房等我。”
“不行。”
裴阙周身散发着懒得应付的冷淡,看向裴母时的狠厉,像是再说,如若她敢反驳,他定要她好看。
就算是未曾继位的裴阙,解决一个人,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。
不然,他也不敢在瞭望台射杀沈妆妆。
裴母心头一紧,攥紧衣袖,敲打人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。
“裴阙,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,谁教你这么和娘说话!”
裴云为裴母打抱不平,可裴母始终低着头,甚至不敢看裴阙。
“你带她走吧。”